鲜血梅花与传统武侠小说的区别

汤昊乾
汤昊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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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梅花与传统武侠小说的区别

① 对余华的《鲜血梅花》有什么看法呢

余华的《鲜血梅花》《古典爱情》

这是在当代文学史上被称为“先锋小说”的作品,完全颠覆传统逻辑上的武侠小说模式和才子佳人爱情模式

《鲜血梅花》完全不会武功,也没有高人指路的复仇故事,很可笑的结尾

《古典爱情》当爱情遭遇不可知的巨大尴尬和接近荒唐的考验,让正统的思维没办法继续

不知为什么,总能从他的文字中读出强烈的愤怒和无奈

找机会,要看看他90年代写的小说,比如《在细雨中呼唤》和《许三观卖血记》,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参考资料:http://quills.blogbus.com/logs/2022/10/1542140.html

② 突然发现金庸小说中,男主的父母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啊

说到小说的雅与俗,我想专门谈谈金庸的小说。
中国的小说起源于说书,并不是什么高雅的事物。高雅的人当时都去写诗了。所以,小说自古以来地位低微,是“小道”、“小技”,就连小说的作者本人,都羞于提及自己的写作,这就直接导致包括四大名著在内的白话小说,作者几乎都是存疑的。多数人说《红楼梦》是曹雪芹写的,但也有人认为证据不足,作者有可能是曹雪芹的父亲,或者别人;很多人认为《三国演义》是罗贯中写的,但也有很多人认为不是。《水浒传》、《西游记》也都遇到了类似的问题。这些著名的小说,到现在都没弄清真正的作者是谁,就在于小说在古代是没有地位的,即便有人写了,也很少把作者的真实姓名署上去——说书、演戏、写小说,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不仅不能望重士林,甚至还会损及自己的声名。
这种局面现在已经彻底改观,文学界近年领风骚的多半是小说家,但不等于说小说就成了多优雅的文体了。
说到底,小说还是俗物,也是和俗生活紧密相连的。小说贴近日常生活的末梢,既描写人生中吃喝玩乐、喜怒哀乐的场景,也记录个体的经历、遭遇和命运。一个没有俗生活之经验的人,往往写不好小说。曹雪芹如果没有大户人家的生活经验和成长记忆,他是写不出《红楼梦》的;张爱玲如果没有对旧上海市民生活的精细观察,也是写出她那些世情小说的,她说自己“对通俗小说一直有一种难言的爱好”①,并称自己从小就是小报的忠实读者,她觉得小报“有非常浓厚的生活情趣”②,这些其实都构成了张爱玲的写作资源。因此,小说不应该拒绝俗事、俗生活,相反,只有以俗生活为底子,作家才能把一种人生写结实了。古人云,“话须通俗方传远,语必关风始动人”,这话说的就是小说,而非诗歌。所谓“文不能通而俗可通”,更是说出了小说的实质,把小说名之为“通俗演义”,恐怕亦因此而来。
关于文学的雅与俗之争,由来已久。多数人的内心,可能都会有一种向往世俗的冲动,俗只是不高尚而已,它的存在,并无什么罪过。给俗文学应有的地位和正确的认识,也有利于文学的发展走向多元、丰富。文学史不会因着写了张恨水和张爱玲,就变得俗气了;也不会因着写了金庸,就降低标准了。对俗文学一脉的正视,只会使中国文学的版图变得更加完整。梁启超曾说:“文学之进化有一大关键,即由古语之文学,变为俗语之文学是也。各国文学史之开展,靡不循此轨道。……自宋以后,实为祖国文学之大进化。何以故?俗语文学大发达故。”③这当然是夸张之辞,假若梁启超真这么认为,他就应该认可《红楼梦》、《水浒传》等小说的价值,可他事实上是否定的,可见,何为俗语文学,至少梁启超本人在当时的认识是不明晰的。
但金庸的小说,一直是被纳入俗文学范畴的;对他的接受与传播,倒称得上是中国文学研究的一大进步。
其实,金庸的小说既是通俗的,但也有通雅的一面。他用了很多传统的叙事形式,可也吸纳了不少新文学的写作手法。譬如,韦小宝这个人物形象,就受了阿Q这一形象的影响,但韦小宝性格的丰富性,是超过阿Q的——他未必有阿Q这种深刻的概括性,但比起阿Q形象的过于漫画化,韦小宝的形象要真实、生动、饱满得多,尤其是他把妓院哲学和皇宫哲学统一于一身,确实成了许多中国人的精神缩影。除此,金庸还接受了西方文学的影响。譬如,《射雕英雄传》中,郭靖为欧阳峰的蛤蟆功所伤,在牛家村的暗室里面呆了七天七夜,外面的世界经历了多少风险,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各色人物登场,惊心动魄、命悬一线,这种写法,就受了西方戏剧的影响。戏剧的特点就是要在非常有限的舞台,把各种冲突、各色人等都集中在一起出现。
这些,都是一般通俗小说所没有的,是艺术性很强的一种叙事方法。
然而,也不必否认,金庸小说里有很多俗文学的因子。我和金庸有过接触,也曾当面问过他,他本人从不讳言说自己的作品是通俗小说,也不讳言自己写小说是为了娱乐大众。金庸曾是《明报》的创始人和负责人,他不能让报纸陷入危机,不能让报社的员工惶惶不可终日,把报纸办好、把读者吸引住是他的责任。他的小说最初放在报纸上连载,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做过报纸、看过连载小说的人都知道,没有很强的故事性,没有人物命运的强大吸引力,要读者几年如一日地坚持追读下去,是很困难的,而金庸做到了。金庸之后,直到现在,内地都还没有真正诞生能写好连载小说的作家,因为连载小说并不好写,他对讲故事的艺术要求是很高的。金庸在写连载小说的同时,还要办报纸、写社论、管理报社,是非常忙的——有意思的是,一个人的创造力,往往越忙就越能迸发出来。所以不要否认俗文学的生命力,不要将俗文学看得那么不堪,往远说,《诗经》、宋词在当时迹近于通俗文学,往近说,《红楼梦》在它那个时代也是俗文学,但今天却已成了高雅文学的代表,以至于张爱玲说,也许有一天我们将会读不懂《红楼梦》。这并不危言耸听,今日的我们,要读懂《红楼梦》里的诗词歌赋、人生情怀,又谈何容易?
可是,雅与俗之间,并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昔日是俗小说的,今天可能成了雅文学,当年堪称雅文学的(如文言小说、诗化小说),今日若再以此为小说的新作法,则可能沦为庸俗之举。金庸的小说之所以争议大、影响大,和他的写作兼具这种雅俗品格不无关系。
但凡是俗文学,几乎都有类型化的特征,金庸小说也不例外。我简单列举几个类型化的故事模式,大约就可知道金庸小说的一些写作特色。
譬如,生身父亲的缺席与精神父亲(师傅)的设置。金庸的小说里面,主人公基本上是没有父亲的,郭靖、杨过、小龙女、令狐冲、韦小宝、张无忌、袁承志、陈家洛、萧峰等,要么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要么少时父亲去世,要么父亲装死,处于隐匿状态——如慕容复、萧峰,都有父亲,但父亲一直假死,没有出场,这和没有父亲并无两样。郭靖、袁承志等人,知道父亲曾经是堂堂男子汉,杨过年长后知道父亲是一个坏人,韦小宝干脆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父亲的普遍缺席,就为主人公的成长建立起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作为无父的一代,他要具备独立担当的精神,同时,师傅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就扮演了“准父亲”的角色。当生身的父亲彻底退场,影响主人公精神、塑造主人公人格的便成了他的师傅。所以,金庸小说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由师傅教育长大的,他们在精神谱系上,更接近师傅,而不是血缘意义上的父亲。就连韦小宝这种玩世不恭的人,对他的师傅陈近南也是存有真感情的,所以,陈近南在海滩被杀害的时候,小说这样写到:
韦小宝哭道:“师父死了,死了!”他从来没有父亲,内心深处,早已将师父当作了父亲,以弥补这个缺憾,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而已;此刻师父逝世,心中伤痛便如洪水溃堤,难以抑制,原来自己终究是个没父亲的野孩子。④
这是韦小宝难得的动情之时。他本没有父亲,而师傅是有民族大义的男子汉,跟从这样的师傅,让他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了一个归宿,如今师傅死了,他的精神便无处皈依了,自己终归还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孤儿,一个漂泊者,一旦师傅作了他的精神导师之后,就为他的人生选择敞开了多种可能。他在精神成人的过程中,师傅的影子就会一直坚定地存在,像令狐冲,他后来即便识破了自己师傅的狰狞面目,但在内心,也终究难以和他撇清关系。
而且,金庸笔下的主人公,师傅往往不止一个;有很多师傅,就为他们提供了很多种价值在他身上交汇、激荡的可能。比如郭靖,最早跟江南七怪学武,后来跟洪七公学降龙十八掌,这些师傅都是正派人士,郭靖的侠义情怀基本上是从他们而来。但郭靖后来又学了九阴真经,还学了黄药师等人的武功,正与邪的界限就不那么清晰了,这也使得他对邪派人物也往往存一份同情和尊重;杨过学过全真教的武功,也是古墓派的传人,还练过欧阳锋的蛤蟆功;令狐冲师出华山这一名门正派,但他后来还学了独孤九剑、吸星大法;张无忌的武功底子是武当派的,他后来也学了七伤拳、乾坤大挪移,等等。也就是说,在他们成长、练武的过程中,每一个师傅的出现(无论是现实中的,还是秘籍里的),都代表了一种价值观,一种精神信念,不同的价值观相冲突、融合,必然会扩展这个人的心胸和视野,最终使他实现对正与邪之界限的宽广理解。最典型的是张无忌,父母是一正一邪,他自己的武功也亦正亦邪,而正是他这种特殊的存在,才得以最终消弭六大门派与明教之间的宿怨。这种以师傅为精神父亲的角色设置,里面有一种模式化的东西,但金庸写出来,并不雷同,而且各有各的创造,这也是他区别于别的武侠小说家的地方——在众多当代武侠小说家中,金庸是自我重复最少的一个。
又如,女性对男性的引领和改造。在金庸小说里,男主人公往往出身名门正派,刚开始都比较正统、木讷、老实,但他所遇到并钟情的女子,却几乎都是“小妖女”:郭靖刚遇到黄蓉时,黄蓉曾被江南七怪称为“小妖女”;张翠山遇到殷素素时,殷素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张无忌遇到赵敏时,赵敏是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妖女”;令狐冲遇到任盈盈时,任盈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下手狠毒,也是一个“妖女”;而袁承志遇见的温青青,也近乎“妖女”,就连杨过遇见的小龙女,其言其行,在常人看来,也与“妖女”无异。为何总是出现这样一种模式——名门正派的男子,总是与来自邪派或者不为江湖正派所容的女子发生情感的纠葛?很显然,情感的纠葛,目的是为了昭示正派与邪派之间的冲突,有冲突,故事才有看头,命运才会曲折。
“小妖女”当然是代表一种革命性的、非正统的价值,她可能蔑视那些僵硬的公义观念,也可能对正邪之分不以为然,比起国家、民族大义,她们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感情,渴望实现自己的个人幸福。就连外表和手段都看起来刚毅、坚强的赵敏,喜欢上了张无忌之后,也忍不住如此表白:
管他甚么元人汉人,我才不在乎呢。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你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你心中想的尽是甚么军国大事、华夷之分,甚么兴亡盛衰、权势威名,无忌哥哥,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你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对我都完全一样。⑤
连郭襄这样颇具侠义、磊落之风的奇女子,想起杨过的时候,也不禁叹到:
便是凿刻在石碑上的字,年深月久之后也须磨灭,如何刻在我心上的,却是时日越久反而越加清晰?⑥
这可能就是男性与女性的根本区别:男人想的多是军国大事,女性想的却多是“你心中舍不得我,我甚么都够了”(赵敏对张无忌说的话)。但是,一个正派男儿,在观念上接受了非正派的女性为自己的爱慕对象后,就意味着他的价值视野渗透进了新的因素,他的命运也可能随之发生逆转。那么老实的郭靖,碰上黄蓉,也开始想望快意江湖的日子,而常常忘记师傅交下的大事;张无忌是嫡传的武当弟子,遇到江湖死敌、朝廷郡主赵敏,无论处境如何矛盾、痛苦,他也放不下对她的挂怀,最终还是选择了为赵敏画眉;张翠山所爱上的殷素素,一出手就杀了七十多人,这在正派人士看来,是万恶不赦的了,所以,张翠山携妻儿从冰火岛回到武当山时,心中忐忑,他对师傅张三丰说,我娶的妻子不是名门正派,她是天鹰教教主的女儿,而且之前也来不及告知您老人家。接下来,张三丰说了一段话,可以作为关于正与邪之观念的一种豁达看法:
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二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⑦
原来是正邪势不两立,但因为在情感上有了正与邪的遇合,正邪对立的价值观念也就相应地受到了冲击。邪派女性的任性、美丽与坚贞,反而照出了正派人士的保守、僵化和腐朽,由正派人士所建立的江湖秩序,也就随着各种价值观的融合,而变得更加丰富和多样。
在这种江湖秩序的裂变过程中,最具革命性的人,往往不是男性,而是女性;甚至在革命和颠覆的过程中,男性经常是处于被动的境地,他是被女性引领着走的,他的很多价值观的形成,也是由女性所塑造的。⑧没有黄蓉,郭靖无从学得那么好的武功,他也必定守不了那么久的襄阳;没有任盈盈,令狐冲无法应对那么险恶的江湖风波;没有赵敏,张无忌难以一次次在险境中化险为夷——当这些男主人公茫然失措的时候,总是女性出来为他们解忧,并告诉他们该如何行,事实上,女性是扮演了男性的另一个精神导师的角色。这也是金庸小说的深刻之处。
除了这些比较明显的父与子、男与女、正与邪等类型化模式的设置,金庸小说中还有很多畅销书和通俗小说所必须的一些元素,比如复仇主题,比如武功秘籍的得与失,比如成长过程中的危机与机会等。有一些甚至是很离奇的,比如杨过与小龙女的分分合合,看起来很不合常理,但金庸能够在小说中把它写得合乎逻辑、情理,这就是一种功力。比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可能算是金庸小说中最笨的主人公了,练武的时候,手脚比他的头脑灵活,练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练会的。刚开始,洪七公是抵死不愿收他为徒的,他喜欢郭靖的人品,但一想到自己的徒弟如此之笨,就怕被江湖人士笑话。仅仅因为黄蓉厨艺高妙,才骗取了他的降龙十八掌;郭靖在桃花岛迷路被囚禁,碰到周伯通,无意中学会了九阴真经;黄蓉受伤,本是一次灾难,但是碰到一灯大师,又使郭靖学得了九阴真理的总纲,还了悟了一些一阳指的高妙。这种危机和机遇并存的成长历程,在金庸俗小说中也很普遍,譬如杨过,如果不是断了一臂,恐怕也学不成绝世武功。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有那么多的苦难,但是也有那么多的机会。
这些,都是通俗小说中常见的类型化母题。所以,在金庸小说中读到一些情节的重复、人物命运的相似,并不奇怪。但金庸的高明在于,他并不满足于俗文学的路子,而是在写作过程中,不断地把俗文学进行雅化,使俗文学也能兼具雅文学的风格,并使之承载起一个有人生况味的精神空间。
通俗小说的雅化,是金庸小说的一大特色。所谓的“雅化”,不仅仅是指作品中对诗词、琴棋书画这些传统文化因素的运用,更是指金庸小说中浸透着中国文化的精神,有很多人生的感怀,甚至还有罪与罚、受难与救赎式的存在主义思想,这些都不是一般的通俗小说所有的。
先说金庸小说中的中国文化精神。以金庸小说中的侠客形象为例,就知道他是如何在自己的小说中诠释中国文化中的儒、道、释思想的。金庸笔下的侠客,大概可分为三类:儒家侠,道家侠,佛家侠。早期金庸多写儒家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儒家精神的底蕴,因此,郭靖明知道襄阳守不住,但他还是要守;还有陈家洛、袁承志、萧峰,虽然也有灰心、归隐的思想,但其壮年,却一直是带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抱负,只要是为国家、民族,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到中期以后,金庸大量写到道家侠,那种以抒发个体性情、实现自我价值为中心的侠客,比如杨过,什么家国民族大事,都不能和他的姑姑相提并论,他觉得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比如令狐冲,他根本不在乎江湖的权位,尽管做了华山派、五岳派的掌门人,他所在意的也更多是个人的情感、自由的生活和武学的境界,他喝酒、弹琴、高谈阔论,想念自己所爱的人;比如张三丰,一生冲淡平和,不争不怒;比如张无忌,已经做了明教教主,明教得天下,他也就是皇帝了,但他最后宁可退隐江湖,去为赵敏画眉;比如段誉,做了皇帝,心里也忘不了他的神仙姐姐。他们的有为之身,都存着无为之念。除此之外,还有佛家侠,就是那种有宽恕之心、悲悯之心的侠客,以少林和尚为代表。
这些影响中国社会和中国人思想的儒道释文化,无论社会哪个阶层的人,哪怕他没有读过任何中国文化的典籍,但只要生活在中国,他的血液里就一定流着这几种文化的因子。只是,多数的人无法领会何为儒道释文化,金庸则通过这些侠客形象的塑造,把这些文化的精髓通俗化、感性化了。这有利于一般读者理解中国文化的特性。正如我们读杜甫的诗,会看到儒家士大夫担当的精神;读李白的诗,可以读到老庄思想中的自由心性与个性飞扬的东西;而读王维的诗,却能领会到一种禅境。
金庸小说中的儒道释这三种侠客形象,基本囊括了中国人生的各种方面。中国尽管是一个以儒家思想为主体的国家,但在每一个人身上,其实都有儒道释思想的多重影响。也就是说,中国人的人生观是立体的,多层次的。比如在一些单位,某些人觉得自己升迁有望的时候,都想立德、立功、立言,都想干一番事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充满抱负、理想,这就是儒家精神。快到退休的时候,很多人就都成了道家的信徒了,开始劝人不要太在意现实的功名,关键是要内心活得充实、自在。再往下活,再经历人生一些变故,一些挫折,看多一些生离死别,可能佛家的思想就在他身上占上风了,他会觉得一切都是空,看穿一切。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儒道释思想对他的影响,所以,中国人的人生观是有弹性的,他很少会一条路走到黑,会在一颗树上吊死。即便他在现实中碰壁了,我们还可以写字、刻章,即便这些都觉得没有意义了,他还可以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什么的。儒道释一体的思想结构,使中国人更看得开,也不轻易因思考活着的意义问题而自杀。中国文化中有一种痛苦的自我消解机制,所以,以儒道释文化来诠释侠客的精神、映照中国人的人生,这是一个很深刻的视角,它也是金庸小说雅化的标志之一。
金庸小说还具有存在主义式的人生思想。他对人生的观察与感叹,常常引发读者深思。《射雕英雄传》的最后,郭靖要忘掉武功,他沉思一个问题:“我是谁?”包括欧阳锋也曾追问“我是谁?”这是典型的存在主义式的诘问。成吉思汗死前,念叨的是“英雄,英雄”,他想到自己战绩卓越却白骨累累的生涯,于是在纠结与不解中走向死亡。在《神雕侠侣》里,郭襄对杨过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杨过爱着小龙女,小龙女爱着杨过,他们的世界容不下任何他者,郭襄最终只好在心思浩渺中,骑着小毛驴独自在江湖上游荡,这是一幅多么感伤的图景: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⑨
小龙女中了毒针,无药可医,她将人在世间比作去而复来的雪花来宽解杨过,达观、通透,心如止水,这是多么深的人生境界:
这些雪花落下来,多么白,多么好看。过几天太阳出来,每一片雪花都变得无影无踪。到得明年冬天,又有许多雪花,只不过已不是今年的这些雪花罢了。⑩
《倚天屠龙记》里,小昭在海上的小船上,对张无忌等人唱的歌也充满人生的感悟:“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还有在光明顶上,明教众人在面临覆灭时所唱的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就连正派人士听了,都感慨说,原来明教创教的人也具有大仁大勇的人间情怀。
——以上这些作品的片段,贯彻着金庸对人生的深思,也能让人觉得人活着的悲苦和孤立无援,正如江南四友之一的黄钟公在自绝前所说,“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这些都是存在主义式的思考,表明人生就是一个受难的过程,这点是比很多纯文学作品都要深邃得多的。
最有深度的也许是《天龙八部》。它里面隐藏着很深的中国式的罪与罚思想,用金庸的朋友陈世骧的话来说,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也就是说,这部小说里的人,都蒙受着巨大的冤屈,而这部小说里的情感,也几乎都是孽缘。很无辜,也很惨烈。譬如,萧峰曾立誓,终生不杀一个汉人,但聚贤庄一战,他杀了很多汉人,后来他甚至还亲手打死了自己最爱的姑娘阿朱,你说冤不冤?虚竹一门心思想做一个标准的和尚,结果被逐出少林寺,而恶人慕容复、萧远山,最终反而可以在少林寺终老,你说冤不冤?段誉喜欢上的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再喜欢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你说冤不冤?而萧峰对阿朱,游坦之对阿紫,阿紫对萧峰,王夫人对段正淳,康敏对萧峰,木婉清对段誉,无一不是孽缘。每个人生来似乎就是有罪的,他的人生不过是在受难,不过是在赎罪,在这样一个望远皆悲的背景下写人性,就会发现人性和生存本身,其实也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困境。
这种人生情怀、哲学思考,都不是通俗文学这个帽子可以涵括得了的。显然,金庸小说的内涵,比之前所有的通俗文学都要深切,他的小说,在讲故事和人物关系的结构上,借鉴了通俗小说、类型小说的技巧,但他的精神思索,却并不俗,甚至还有非常高雅、深刻的一面。他的小说不是没有毛病,雷同的地方也不少,过分离奇而背离情理的情节时有出现,一些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因过分漫画化而显得简单了,但总体而言,金庸的创造力是旺盛的,尤其是他在俗小说的壳里张扬文雅的中国文化精神这点上,有很独到的实践,我们不可忽视。
这令我想起陈平原的一个观点:“通俗小说与严肃小说(或称探索小说、文人小说、高雅小说)的对峙与调适,无疑是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发展的一种颇为重要的动力。”11它们之间的对峙,固然有着艺术趣味的根本差异,但它们之间的调适,也使得小说的审美空间发生了裂变,并刺激了一种新的小说美学的生长。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先锋小说(如余华的《鲜血梅花》)和二十一世纪的谍战小说(如麦家的《风语》),都套用了武侠小说的一些模式或情节,就可看出,所谓小说的雅俗边界,在作家眼中早已消弭,相反,彼此的影响,反而成了小说变革的一种动力——在当下网络小说中的种种新型写作里,也几乎都能看到武侠小说对它们的影响。
这样的雅俗调适,赓续了小说的本源,并复原了小说本应有的大众面貌,它不仅没有弱化小说的艺术性,反而为小说如何走通一条“雅俗同欢,智愚同赏”(李渔语)的叙事道路,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参证。在这个过程中,金庸小说的传播及其文学地位的确认,显然具有标志性的意义。12
注释:
① 张爱玲.《多少恨·题记》,见《张爱玲文集》第二卷,第266页,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年。
② 张爱玲:《纳凉会记》,吴江枫记,载《杂志》第15卷5期,1945年8月。
③梁启超:《小说丛话》(署名饮冰),转引自《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一卷),第82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
④ 金庸:《鹿鼎记》(五),第1493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⑤ 金庸:《倚天屠龙记》(四),第1048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⑥ 金庸:《倚天屠龙记》(一),第5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⑦ 金庸:《倚天屠龙记》(一),第291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⑧ 这方面更全面的论述,可参见宋伟杰《从娱乐行为到乌托邦冲动》一书的第三章,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年。
⑨ 金庸:《神雕侠侣》(四),第1308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⑩ 金庸:《神雕侠侣》(三),第960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
11 陈平原:《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第一卷),第95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

③ 鲜血梅花与传统武侠小说有什么根本的不同

传统武侠小说
在20世纪,1945-1999年阶段,传统武侠指的是《七侠五义》,《济公传》之类的武侠小说,对应于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的新派武侠小说
而自2022年之后,金古梁温的小说反而被称为传统武侠小说,以对应于以网络为媒介的玄幻、穿越、架空之类的网络小说

④ 王国维的《生活》那首诗求

1.
《海韵》与我们熟悉的《再别康桥》在艺术形式上(特别是音乐性特征上)有哪些异同,
请仔细比较。

2.
《白玉苦瓜》是怎样把中国古代诗歌技巧与西方现代诗歌艺术手法结合在一起的?

3.
如何看待《伤逝》中子君和涓生爱情悲剧的成因?悲剧的主要意义是什么?

4.
《追悼志摩》这篇悼念散文在写法上的主要特点是什么?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一、强烈对比
,
融合悲壮凄美之别情

散文的意境是指作者将深邃的立意、
真挚的情感融合到优美独特的艺术形象之中所造成的一
种和谐、
完美的艺术境界
,
是作家的思想、
感情与艺术形象的高度融合统一。
《追悼志摩》

用间接与直接两种手段
,
以截然相反的意象画面
,
创造出潇洒与痛苦、幽美与悲烈的动人意
境。

《追悼志摩》
一开头不是抒写作者的巨大悲痛
,
而是精妙不凡地引用了志摩最富盛名的诗
《再
别康桥》的最后一节
:

悄悄的我走了
,

正如我悄悄的来
;
我挥一挥衣袖
,

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家知道
,
志摩是死在“那淋漓的大雨里”
,
死在“那迷的大雾里”
,
死在飞机失事的“烈
焰里”
。然而
,
当人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打开这篇悼文
,
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风度潇洒、
满怀柔情的青年
,
正用他那神奇的彩笔勾画出一个情意缠绵、
凄婉低回的境界
,
以柔和轻盈的
旋律吟唱着对康桥对生活如痴如梦般的依恋
,
为了不破坏这和谐统一
,

“悄悄地”
“轻轻地”
离开
,
竟连一片云彩也舍不得带走
!
这是志摩生前为我们创造的意境
,
一个飘逸幽邃的境界。
作者还没有抒写一个字
,
但作者内心的那种惨痛欲绝之情已跃然诗间
,
引起了读者的强烈共
鸣。
作者接着写道
:
“志摩这一回真走了
!
可不是悄悄的走
,
在那淋漓的大雨里
,
在那迷的大雾

,
一个猛烈的大震动
,
三百匹马力的飞机碰在一座终古不动的山上
,
我们的朋友额上受了一
下致命的撞伤
,
大概立刻失去了知觉。
半空中起了一团天火
,
像天上陨了一颗大星似的直掉下
地去。我们的志摩和他的两个同伴就死在那烈焰里了
!
”在“大雨”

“大雾”

“烈焰”

“陨
星”
这一串惨酷意象里
,
我们仿佛看到志摩的痛苦挣扎和作者的悲切神情
,
我们分明听到志摩
的惨叫和作者的痛哭。在这里
,
作者直抒胸臆
,
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悲壮惨烈的境界。

文章一开头就以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两种不同文体
,
两组截然不同的意象画面——潇洒与痛
苦、
舒缓与震动、
含蓄与直露相撞击
,
让诗的宁静恬美与诗人死的悲壮惨烈的形成强烈对比
,
以悼者的悲怆之情为连线
,
使两个境界完美地融合统一
,
创造了飘逸与惨酷、
幽美与悲壮的动
人意境
,
产生了催人泪下、
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
对比是抒情中常用的手法
,
而胡适把该手法
用到了极致。

二、寓情于理
,
抒写逝者人生之性情

文学艺术必须具有人生的内涵
,
必须是一种人性与精神的建构。
散文作为文学艺术的一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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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也不例外
,
其作为抒情的文学样式
,
应有真情实感的美学意蕴
,
才能打动读者
,
引起人们心
灵的共鸣。
作为一篇追悼性散文
,
《追悼志摩》
的主体部分都是在议论说理中抒情写人
,
旨在
讴歌逝者的高尚品德
,
总结评价其短暂一生
,
抒写逝者心灵包蕴的人生体验
,
抒发作者哀悼婉
惜之情。
例如在文章的第二部分里
,
作者首先就高度肯定了志摩的理想主义人生观
:
“他的人
生观真是一种
‘单纯信仰’
,
里面只有三个大字
:
一个是爱
,
一个是自由
,
一个是美。
他梦想这
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

他的一生的历史
,
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的历史。
”这段为许多人所赞同的精辟议

,
算得上是对志摩的经典评价
,
它饱含了作者对志摩的赞佩之情。
这是在立论中抒情。
接着
,
作者针对社会上对志摩的批评与攻击
,
以志摩一生最受社会严厉批评的两件事——与原夫人
张幼仪的离婚和与陆小曼的结婚为切入点
,
反复阐明了志摩追求的是


爱与自由与美”

“三
位一体的人生”
,
充分肯定了志摩对爱情理想的大胆追求、
执着热烈的精神
,
有力地批驳了人
们对志摩的不公正指责。字里行间
,
饱含作者对志摩为追求“真恋爱”所表现出的敢冒天下
之大不韪的勇气的敬佩
,
对志摩人格美的赞赏
,
对志摩不幸的同情与理解。
这是在立破结合中
抒情。文章正是采用了此种将感情融注于议论说理之中的间接抒情方法
,
既体现了胡适文章
的“长于说理、机灵雄辩”的特点
,
又流淌着作者的赞美钦佩之真情
,
情理交融
,
极具说服力
和感染力。

三、独辟蹊径
,
创造诗情画意之境界

我国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说
:
“文学之工不工
,
亦视其意境之有无
,
与其深浅而已。

他把意境
之有无和深浅当作衡量文章优劣的一个重要尺度。
胡适也说
“文学之一要素
,
在于
‘美感’


在一篇说理较强的散文里
,
如何创造美感
,
创造意境
?
胡适不愧为大师
,
他独辟蹊径
,
大量引用
志摩的诗句来追悼志摩的遇难
,
借用志摩诗人意境来创造散文的诗情
,
体现出志摩一生的追
求、
痛苦与失败。
借用抒情是一种间接抒情
,
一些散文与小说也曾用此方法来达到抒情效果。
如小说
《人到中年》
中裴多芬诗句
“我愿是激流”
的多次出现
,
恰当地表达了主人公的心情
,
给作品带来一种美的旋律和悲剧氛围
;
但与
《追悼志摩》
中的借用手法比起来
,
后者更显其抒
情构思的奇巧绝妙。

文章引用的第一首诗
《再别康桥》
,
就是诗人追求艺术、
追求纯美的一篇佳作。
诗人曾说过
,
康桥是他“最心爱的地方”
,
是孕育他“单纯信仰”的摇篮。
“康桥理想”
,
就是作者的“布
尔乔亚理想”
。引用的第二首是《他眼里有你》
。该诗共三小节
,
文中引用的是第一小节和第
三小节。从诗中我们可以看到
,
志摩不懈地追求着他的“布尔乔亚理想”而“攀登了万仞的
高冈”
,
尽管现实是残酷的
,
“荆棘扎烂了我的衣裳”
,
让他遍体鳞伤
,
尽管这理想还在
“飘渺
的云天外”
,
但他还是
“眼里亮着爱”
一直在奋力追求。
文章借用诗中
“高冈”

“荆棘”

“眼
里亮着爱”
等意象
,
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志摩的追求、
挫折与奋斗
,
抒发了作者对志摩追求美好
理想的高度赞扬之情。文章引用的第三首诗《生活》
,
再现了诗人“暗惨的可怕”的处境和
心境。
诗抒写了一系列阴暗恐怖的意象
“甬道”

“冷壁的粘潮”


阴沉
,
黑暗
,
毒蛇似的蜿蜓”
,
“在妖魔的脏腑内挣扎”
„„在这个意象世界里
,
我们仿佛看到诗人四面受敌而痛苦地挣扎
,
仿佛听见诗人因恐惧而凄婉绝望的哀叫。
从诗的境界中
,
我们可以体会到
:
徐志摩处在一个贫
困的国度最黑暗的年代
,
他满怀着“爱”
,
“自由”

“美”的希望
,
在时代的夹缝中苦苦追求
着理想的光芒
,
但都如海滩上的鲜花
,
一朵朵在瞬间凋谢
,
所以他颓废、绝望。作者通过《生
活》
,
渲染了志摩当时的处境、心境的暗惨
,
形象地表现了诗人一生的挫折、失败和痛苦
,

而突出了歌颂志摩在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和失败后仍继续歌唱的勇敢精神之主题。
文章引用的

第四首诗
《黄鹂》
共两小节
,
这里是第二小节
:
等候它唱
,
我们静着望
,
怕惊了它
;
但它一展翅
,
冲破浓密
,
化一朵彩云
;
它飞了
,
不见了
,
没了——像是春光
,
火焰
,
像是热情。
诗中的黄鹂和彩
云就是志摩。
他冲破各种倾泻而至的
“浓密”
,
继续歌唱
;
他的歌唱给人们以
“春光”
的明媚、
“火焰”的“热情”
,
他的歌唱是真情流动
,
给人一派天真和可爱
;
这春光、这火焰
,
是他《猛
虎集》
自序中告白的他的
“复活的机会”
,
他重新燃起了追求理想的希望
;
然而
,

“飞走了”
,
离开了人世。美丽哀婉的意境寄托了作者无尽的哀思和对志摩人品的赞美
,
收到情景交融、
交相辉映的艺术效果。

文章引用的第五首诗《偶然》
,
是志摩最爱的一首小诗
: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
你有你的
,
我有我的方向
,

你记得也好
,
最好你忘掉
,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

这首小诗
,
很可能是一首情诗
,
是写给一位偶然相爱一场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过
,
作者借用这首诗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在诗中
,
我们看到徐志摩对于美、对于爱、对于人
生怀着深深的眷恋
,
执着的追寻
;
只是“美”与“爱”都像天空中的云影
,
黑夜海上的光亮
,
在瞬间都无影无踪。如今
,
志摩苦苦追求的理想
,
连同他的生命
,
都像诗中的“云影”和“光
亮”一样消逝了。作者巧妙抓住诗中瞬间即逝的“影子”和“光亮”不放
,
给它一个
(
下转第
63

)
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

正如热奈特所说
:
“与戏剧的表现相反
,
任何叙事都不能‘模仿’和‘展示’它讲的故事
,

只能以详尽、
准确、
生动的方式讲述它
,
因此造成程度不同的
‘模仿错觉’
,
这是唯一的叙事
模仿
,
理由只有一个
,
而且很充分
,
口头或语言叙述是一种言语行为
,
而言语则意味着不模
仿”

要在叙事中做到彻底的
“戏剧化”
是十分困难的
,
要作到这一点
,
我们必须对文本中的
叙事因素作严格的区分
,
并把前者清除得干干净净。
例如
,
只有不带任何介绍与导入性质的动
词如
“他说”
,
不带作者任何阐释性描写的纯粹的人物对话才能算作非叙述因素
,
但在任何叙
事中
,
这些因素都是很难避免的
,
叙事中的对话
,
必然伴着“他说”之类的导入性词语和“抬
起头来”一类最简略的行动描写。这些叙述话语
,
只要不致破坏读者那种正在亲身经历叙述
事件的幻觉
,
就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展示”的效果。

劳伦斯在他的作品
《虹》
里正是这样
,
让读者进入到了他所叙述的事件里头去。
如下面的引

:
“在我的卧室里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叫道
:
“你凭什么要干涉我
?

她穿上一件晨

,
蹲在火炉前。她穿上了衣服
,
这让他感到自在多了。她的幻影总在折磨他
,
她一直是一个
陌生、
高高在上、
跟他没关系的人。
从这天起
,
他心上的门似乎就关上了。
他的眉头紧锁着
,
变得无动于衷了。他的双眼不再去看什么
,
他的双手滞住了
,
他的意志就象一只动物蜷曲了
,

藏在内心的黑暗处。
不过
,
这意志在潜在地动着。
(

217

)
该引文中第一自然段是
“讲述”
的叙事方式
,
第二自然段便开始由“讲述”过渡到“展示”的叙事方式。第三自然段
,
已经是
“展示”了。

5.
除了《闲人》你还读过贾平凹的哪些作品?谈谈你对贾平凹作品的认识。

6.
《鲜血梅花》与传统的武侠小说有什么根本的不同?

7.
理解古代文学中的《将仲子》

《迢迢牵牛星》

《游侠列传》

《破幽梦孤雁汉宫秋》


8.
名著人物形象分析,如林冲,鲁智
,
哈姆莱特等

9.
《吉檀迦利》三则这首诗的主要艺术特点是什么?

《吉檀迦利》
是一部以形象化的手法表现诗人宗教哲学思想的抒情诗集。
孟加拉文
《吉檀迦
利》有着严格的韵律,而英文《吉檀迦利》则以散文为体,即为散文诗,因此它具备了散文
诗的基本特点:感情是强烈的;想象是丰富的;意境是和谐的。
《吉檀迦利》是生活化的,
但又在浅显的生活故事中蕴藏了深邃的人生哲理
,
这就是它之为散文诗的最大特征。它运用
了形象化的表现手法,
把抽象的道理通过形象的生活故事细节表现出来,
通俗易懂,
又耐人
寻味。形象鲜明具体,语句生动活泼,诗情与哲理完美结合。他的情感是真实的,洋溢着一
种率真的朴实美;他所描写的形象是意想化的,
“画中又诗,诗中又画”
,如诗如画,确实令
人称叹;他口语化的语言是凝炼的,形象的比喻又是恰到好处的。

⑤ 余华的《鲜血梅花》想说什么

看到你的问题,我想到了鲁迅的《铸剑》。这两篇小说放到一起时,我发现他们带来了许多共同的阅读感受。

……他默默地立在暗中,渐看见月光的皎洁。
“唉!”他的母亲叹息说,“一交子时(3),你就是十六岁了,性情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一点也不变。看来,你的父亲的仇是没有人报的了。”
……
“父亲的仇?父亲有什么仇呢?”他前进几步,惊急地问。
“有的。还要你去报。我早想告诉你的了;只因为你太小,没有说。现在你已经成人了,却还是那样的性情。这教我怎么办呢?你似的性情,能行大事的么?”
“能。说罢,母亲。我要改过……。”

他们没有武功,却有单纯的性格,其中就包括了勇气;也没有算计,有的是善良。
不知道你看过《铸剑》没?我真的觉得这两篇小说十分的相像。
我要回答你的是,从相反的方向也可以到达目标。正如哥伦布所做的那样。而且这种方式更为精彩与美丽。

⑥ 余华《古典爱情》、《鲜血梅花》

余华的《鲜血梅花》《古典爱情》

这是在当代文学史上被称为“先锋小说”的作品,完全颠覆传统逻辑上的武侠小说模式和才子佳人爱情模式

《鲜血梅花》完全不会武功,也没有高人指路的复仇故事,很可笑的结尾

《古典爱情》当爱情遭遇不可知的巨大尴尬和接近荒唐的考验,让正统的思维没办法继续

不知为什么,总能从他的文字中读出强烈的愤怒和无奈

找机会,要看看他90年代写的小说,比如《在细雨中呼唤》和《许三观卖血记》,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⑦ 《长安乱》(韩寒)是武侠吗

严格来说不是武侠小说 而是拟武侠小说 也就是说用的武侠的模式 但是表达的不是侠义的精神
韩寒只不过通过武侠的模式 来表达对人性的批判以及对当代社会某些现象的映射和讽刺
类似的作品比如 余华的 《鲜血梅花》 你可以看看

⑧ 说说《鲜血梅花》中的主人公阮海阔和传统武侠小说中郭靖有着怎样的区别

说鲜花美海中的主人公阮海阔和传统武侠小说中国内有着怎样的区别呢?郭晶这个人在武艺高强啊,狭义中霞一种侠义。

⑨ 余华的《活着》和《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的比较(小论文 字数1200——2022)急 急 急

《纸婚》陈若曦
《人生》、《平凡的世界》\《早晨,从中午开始》路遥
《穆斯林的葬礼》、《未穿的红嫁衣》霍达
《黑骏马》张承志
《爱,是不能忘记的》张杰
《兄弟》、《活着》、《鲜血梅花》、《古典爱情》、《世事如烟》、《许三观卖血记》、《爱情故事》、《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余华
《尘埃落定》阿来
《青衣》毕飞宇
《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扎西达娃
《百合花》茹志娟
《三里湾》、《小二黑结婚》赵树理
《青春之歌》杨沫,这个还有电影哦
《芙蓉镇》古华,这个也有电影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蝴蝶》王蒙
《一地鸡毛》刘震云
《班主任》刘心武
《爸爸爸》韩少功
《骆驼祥子》、《茶馆》老舍
《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透明的红萝卜》、《檀香刑》莫言
《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张贤亮
《高老庄》贾平凹
《血色浪漫》都梁
《顽主》、《玩的就是心跳》、《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过把瘾就死》王朔
《狼图腾》姜戎
《藏獒》杨志军
《家、春、秋》巴金
《人到中年》谌容
《你别无选择》刘索拉
《人啊,人!》、《脑裂》戴厚英
《长恨歌》有电影,《雨,沙沙沙》、《幻影》、《一个少女的烦恼》、《叔叔的故事》、《逐鹿中街》王安忆
《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玫瑰门》、《无雨之城》、《大浴女》、《会飞的镰刀》、《哦,香雪》铁凝
《作女》张抗抗
《中国式离婚》王海鸰
《耙耧天歌》、《耙耧山脉》阎连科
《一个人的战争》、《子弹穿过苹果》、《瓶中之水》、《守望空心岁月》林白
《白鹿原》陈忠实
《预约死亡》毕淑敏
《碧奴》苏童
《受戒》汪曾祺
《烟壶》邓友梅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黑铁时代》王小波
《玉观音》、《深牢大狱》、《河流如血》、《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便衣警察》海岩
《合坟》李锐
《射天狼》朱苏进
《少年天子》凌力
三毛的也不错!
都是当代作品,我比较喜欢,还有就是一些爱情小说了啊
郭敬明《梦里花落知多少》、《幻城》、《夏至未至》、《悲伤逆流成河》....
明晓溪《烈火如歌》、《会有天使替我爱你》电视剧不好看,小说不错。《泡沫之夏》、《午后薰衣茶》、《明若晓溪》......
饶雪漫《离歌》、《校服的裙摆》、《爱在仙境的子》、《小妖的金色城堡》、《糖衣》、《左耳》、《沙漏》......
安妮宝贝《彼岸花》尤其是南生那段、《清醒纪》、《八月未央》、《告别薇安》......
还有武侠小说:
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古龙的《圆月弯刀》、《三少爷的剑》、《萧十一郎》梁羽生《白发魔女传》
《策马啸西风》谁写的不记得了。
还看过好多他们的电视啊,只不过书就看过这几本。
这些都是中国的,外国的也就是一些名著了啊
《菊花香》、《你爱香草吗?》韩国金河仁,《睡美人》日本川端康成
还有什么《时令鲜花》、《红字》、《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笑面人》、《十日谈》、《三个火枪手》、《小王子》、《鲁宾逊漂流记》、《神曲》、《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李尔王》、《麦克白》、《羊脂球》、《牛虻》、《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不记得了

⑩ 鲜血梅花的点评鉴赏

余华的短篇小说,我独喜欢《鲜血梅花》,或许是那些跳脱飘忽的文字,或许是那些荒凉不堪的故事。
在《鲜血梅花》与《古典爱情》两篇文章中,余华罕有的采用了武侠小说和传奇故事的形式,与那些冰冷的现实而言,多了一份迷幻的色彩。荒诞之中带着悲凉,无稽之中蕴藏着宿命。
人物命运既飘忽不定,途中的人物也如云影天光,恍然而来,恍然而去,却都成为命运中的因果。
阮海阔在大地上游荡的时候,他们背负的是父亲的仇恨,柳生在黄土上飘走的时候,他背负的是家族的荣耀。父亲成为一种图腾,已经超越了现实的记忆与逻辑,成为不得不践行的使命,而道路一片迷离,寄根之处却如浮萍早断,于是他们不得不在四处漂泊。
每个人都行走于无意识之中,阮海阔在十字路口的选择结果是否会通往相同的宿命,他第二次跨过的河流的彼岸是否仍是从前?道路、河流、人物的重复,余华熟练的使用着象征物构建着人物命运的迷宫。每个人都迷失在其中,阮海阔只记得胭脂女和黑针大侠的嘱托却忘了母亲的嘱托,柳生记得小姐的柔情却忘记了家族的使命。
人间的繁华和凋败都在转瞬间即至与被遗忘,如硬币两面翻转,偶然和必然纠结难分,到结局才展现出荒诞与悖谬,阮海阔碰到胭脂女,碰到黑针大侠,与白雨潇的擦身而过和重遇,与青云道长的两次对话,命运在不经意的背离之后却归向最后的终点,而这终点却使背离显得更加无稽,剩下巨大的嘲弄与无奈。如同在时间维度上的棋子,命运交错前行,Life is shuffle,不是吗?
柳生不经意的碰到小姐,到莫名其妙的失去与重遇,莫名其妙的饥荒,“好一场荣华富贵”,聚散皆不可理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与其说命运的播弄,不如说是天行有常,从而映见人间的无常。
似乎中国文学的这种无常味特别重,从曹植到阮籍出于人事的朝不保夕、到诸葛亮的人事尽而天命不至,王朝的兴替与轮回碾碎不知多少人的雄心壮志,千秋功名如过眼烟云,以至于中国人对时间和天命敬畏有加、感慨至深,人物的自主却导向命运的身不由主,陈世驤说“更有一个外面命运的洪流不断的推动着,在事件空间的流动中,一切是可怜的改变着,人的功名事业越伟大和坚实,……越是可恐怖和可怜悯的无常,在伟大的对照中,更显得这些东西在刹那间的流失。”正是中国文学中的悲剧内核。
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中,第一即是无常,绝对的理性,以为命运的可掌控,却构成无常的悲剧,人类的科学在人的命运方面依然是无能为力,这是基氏对于绝对理性科学的批判,还是对天命无常的敬畏?
余华冰凉而嗜血的笔调依然在《古典爱情》中寒光一现,饥饿的死尸和菜人与命运的无常交织出虚无的图景,透露出不存在的真相。
庄子说;以指之喻指之非指,不如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以马喻马之非马,不如以非马喻马之非马。那么以有常来晓谕无常,不如用无常来晓谕无常了,谁又能够抵抗无常?

声明:本文是由会员汤昊乾在2023-06-25 10:23:18发布,如若转载,请注明本文地址:https://www.pixivzhan.com/xianxiawen/33343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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