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韬穿越小说吧

陈静茹
陈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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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韬穿越小说吧

Ⅰ exo桃色 喜乐!! lost 小情人!求文

ACT 0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 冰冷的啤酒 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 日复一日的梦想。】

ACT 1
中秋节那天,部队给大伙每人发了盒月饼,粉色丝带扎着,黄子韬接过时心里念了句矫情。
一盒两个,分别刻着“花好”“月圆”,一个豆沙馅一个五仁馅,黄子韬毫不犹豫地把“月圆”给了隔壁床的战友。
战友比他小一岁,块头却比他还大,训练时跟在他后面喊着韬哥韬哥,让黄子韬经常有种又回到高中厮混街头时的穿越感。
看着对方喜滋滋地几口干掉那个五仁月饼,黄子韬笑着低头啃了口手里的豆沙月饼。 甜得发腻。
黄子韬不喜欢甜食,更不能理解吴世勋对甜食的偏执。
巧克力奶茶配芝士蛋糕,再来个冰淇淋谢谢。
唯一的好处是接吻时特别甜蜜。
打住,不能往下想了。

“今天有几批人给我家送月饼了,尼玛竟然有抹茶牛肉馅儿的!你能想象吗!抹茶牛肉!”鹿晗在电话那头咆哮,义愤填膺。
黄子韬蹲在传达室墙角,心不在焉地应着。
能打进部队内线理直气壮叫人来接电话的,也只有鹿晗这位军区大院长大的哥们了。
“你吃不吃啊?你吃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黄子韬打了个哈欠:“别,那玩意能腻死人。”
“不吃算了,我留着喂二黑。”二黑是鹿晗养的狗。
黄子韬眨着眼都快睡过去了,说:“没事了吧?我明儿还要晨练呢。”
“啧啧,这才一年多就把你训练成正常人了,”鹿晗感慨道:“等你出来,绝壁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啊。”
“谢谢夸奖。”黄子韬拍拍膝盖站起来,说:“等我消灭你们这帮官僚阶级。”

临挂电话前,黄子韬想到个事,喊了声:“鹿哥……”
“干吗啊阶级敌人?”
“帮我给他寄盒月饼,冰皮蓝莓馅儿的。”
沉默了几秒,鹿晗非常诚恳地说:“我齤操齤你大爷国际邮费够我买一箱。”

黄子韬挂了电话也觉得有点儿不妥,刚想拨回去,班长就派人来叫回房了。
藕断丝连确实不是个事,给父母发现了保准加长他的服役时间。
在部队呆了一年零两个月,脸越来越黑,肌肉越来越结实。他爸过年时来看过一次,隔着老远瞟了他一眼,念了声好,像个男人了。
坚强独立,勇往直前,为了人民赴汤蹈火。
黄子韬有时候看着操场白墙上刷着的标语,也会有点儿自豪。
今年夏天出过好几次任务,他的手脚越来越利索,前阵子还受表彰登了报。
他问那个拍照的记者:“你们的新闻会上网络吗?”
记者说会啊,诶诶小伙子你真帅,来笑一个。
黄子韬想了想,摆摆手:“还是拍咱班的合影吧。”
他不太想让吴世勋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寸头黑脸,不好看。
吴世勋是个颜控啊。
黄子韬还没回过神就被战友拽到站中间,闪光灯咔哒一声,他来不及做个好看点的表情。
战友安慰道:“得,就哥几个站你旁边这么一衬托,绝对让一帮小妮子为你神魂颠倒。”
黄子韬满意地点点头:“你们终于肯承认我是最帅的了。”
“切,黄子韬你得瑟啊,毁你容信不信!”
一帮人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就被塞进消防车一路鸣笛回去了。

别看黄子韬现在在班里混得如鱼得水,刚进部队时也被整得很惨,惨到小腿绑着沙袋跑圈跑到不敢停。
机械运动麻木神经,停下来会不会扯断?
没文化真可怕,他只能在空白的间隙胡思乱想。
还被老兵使唤洗过全队的内裤。黄子韬抹着劣质洗衣粉冲出来的泡泡,心想,卧齤槽男人真特么脏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吴世勋,干净漂亮,衣服上有股兰草的味道。
都是男人,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也对,要是男人都跟吴世勋一样,他就完了。

黄子韬第一次见到吴世勋时,突然记起了小时候听评书评价某少侠的长相:眉清目秀,少年焕然。
他不是没见过长得漂亮的男人,隔壁楼住的鹿晗也长了张让女人愤恨的脸,前提是胡子刮干净了。
十六岁的吴世勋站在新生队伍里,不说一句话就能发光发热。
看不惯的男生会觉得又娘又装,脑抽地冲他吹个口哨,被回敬了一个白眼。
黄子韬趴在二楼栏杆上,掠过他去搜寻前排的美少女。
有一个女生很入眼,脸蛋漂亮身材好,后来很自然地成了那个班的班花,经常被人拿来跟吴世勋开玩笑,笑着笑着有了点顺其自然的意思。
再后来黄子韬一哥们看上人家姑娘,傻逼兮兮地去找吴世勋麻烦,被对方嗤笑:“你就算解决了我她也不会喜欢你啊。”把他哥们打击得够呛。
话虽这么说,吴世勋还是帮忙带了个话,促成一对早恋情侣。
小情侣在刚开始的暧昧阶段喜欢带上亲友,于是黄子韬跟吴世勋一来二去也成了在学校碰到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有一次吴世勋抱着一大摞习题集去办公室,黄子韬看到了就帮着拿了点,送到办公室时老师们的目光透过镜片唰唰唰地投射过来。
黄子韬在学校还算个小名人吧,练过几年武术,在某次与外校的群架中带领大家赢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也从此位列老师心中黑名单一号人物。
所以,他们看到乖巧模范生吴世勋跟这家伙并肩行走,恨不得直接在他俩中间扯条高压电线。

吴世勋确实乖巧,但是乖巧的原因是方便他做点儿不乖的事。
比如体育课去医务室睡大觉,比如晚自习溜出去逛夜市。
那天他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黄子韬跟保安拉拉扯扯。
保安是新来的,很有原则,坚决不放人走。
黄子韬骂了句操,吴世勋走过来对他说,诶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吴世勋拿出离校批准的条子,带着黄子韬顺利出了校门。
“你那么急要去哪儿?”吴世勋问。
“…海边吧。”黄子韬随口说。
去哪儿不重要,不想呆在教室才是真的。
“天都黑了能看到什么啊?”
“呃…星星吧。”
吴世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少女情怀。”
黄子韬被他笑得发毛,岔开话题:“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吴世勋看着他,微笑道:“要不跟你一起?”

吴世勋站在山地车的横杠上,双手紧紧扶着黄子韬的肩膀,到海边的那段路有个很陡的下坡,黄子韬事先没打招呼,带着吴世勋领略了一次云霄飞车般的快感。
“我擦!!!”吴世勋从身后搂住黄子韬的脖子大叫一声。
黄子韬被他勒得要窒息:“就你小子还会飚脏话啊!”
“你给我减速!不然弄死你!”
海风呼啦啦地灌进耳朵,山地车像是要飞起来。

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海浪一层层地翻滚。
“有船。”吴世勋指着远处一点红光。
“喔。”黄子韬摸了摸外套内怀,还有半包烟。
取出一支,打火机刚响,吴世勋就凑过来吹灭了火苗。
“干吗啊?”黄子韬皱皱眉。
“我才不要吸二手烟。”吴世勋说。
“切,装吧你。”黄子韬还是把烟收回去了。
“黄子韬,”吴世勋看着他,突然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哈?!”黄子韬嘴角一抽:“你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
“那我能随便答吗?”
吴世勋耸耸肩:“行啊。”
“你觉得抢银行怎么样,虽然危险性比较大,但是干成一票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意料之中得到一个白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黄子韬立刻暴走:“你说谁呢!”
吴世勋没理他,转过头,指着海上若隐若现的灯光,说:“我想做船长。”
黄子韬一愣,这家伙是动画片看多了还是大航海玩多了?
“看你体格这么好,以后可以招你做水手,专门负责升降旗。”
“成啊,”黄子韬笑着向后一靠:“必要的时候可以抢石油船,又是一笔好买卖。”
远方有船鸣笛的声音,飘飘忽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问候。
他看着吴世勋安静的侧脸,那双眼睛像揉进了星光,闪闪发亮。
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22-06-07 00:49被父母逼着去当兵时,黄子韬想报的是海军。无奈黄母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说今年海军统一发配危险地带,分分钟要命的那种。
被妈妈哭着闹着改投消防部队,就在附近一个县城。
其实远近又能怎样,还是见不到。
这么想他会觉得好受些,吴世勋被送到加拿大某个乡镇,他见不到对方不是因为距离。
高频度的训练让他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也不用担心那家伙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半夜胃疼躲进厕所去吐,黄子韬骂他自作自受,对方生气地说那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怀了!
部队有时也会放假,黄子韬躺在床上给自己贴药膏,没贴好再撕下来,太过性急不小心连着皮肉一起撕,伤口接触到空气,像被腌渍。
这个时候他会想到吴世勋,带着一身的伤,冲他笑着说:“鹿晗哥说,我越来越爷们了,压倒你指日可待。”
黄子韬不说话,轻轻地抱住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额角。
吴世勋身上总有股隐隐的香味,比强生淡一点,混着紫药水的味道,有点苦。
耳鬓厮磨,这个词造得有点煽情。

非常非常寂寞的时候,黄子韬会试着想着吴世勋自/慰。
一刹那的满足后往往是更大的空虚。这让人更寂寞,且焦躁。
于是黄子韬选择到操场跑圈。
这一年跑下来的长度够不够到你那里?

战友怀疑他再这么禁欲下去要萎了,友情提供珍藏的清凉写真。
黄子韬翻了几页,内心默默叹息起某句18X常用台词:吴世勋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老子现在看美女都没看你来劲。
除了身材太过干巴巴,吴世勋简直无懈可击。
尤其是皮肤,细腻白皙,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撕开他的衣服就会看到那接近透明的肌肤,几乎能看得见纤细的血管,很容易留下痕迹。
天生的尤物,作为男性长成这样实在是罪过,也难怪他交不到女朋友。

吴世勋的前绯闻女友,在跟自己哥们一个月的暧昧期后,正式交往。
答应的那天是黄子韬那个哥们的生日,女生说这是送他的生日礼物,被一帮汉子羡慕嫉妒恨地嗷嗷叫。
那天晚上吴世勋也在,当然是作为女生朋友去的,理由是保护红颜知己。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KTV中包,两个话筒被抢来抢去,桌上一片狼藉,蛋糕上的奶油作为护肤品糊了男生一脸,啤酒瓶东倒西歪,连嚎三首凤凰传奇的人被一顿胖揍,几个人叠罗汉似的横在沙发上。
黄子韬跟人摇骰子,输了就被灌一杯酒,刚巧那天星运不佳,一直输,最后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去吐。
在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拈着兰花指唱完《新贵妃醉酒》后,喧闹的包厢终于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瓶酒被人不小心踢翻,酒水顺着玻璃茶几流到地上。
吴世勋脱下衬衫,轻轻盖在旁边一个女生身上。
“哟,真体贴啊。”
吴世勋转过头,看到门口斜靠着一脸坏笑的黄子韬。
黄子韬走过来,跟踢球似的踢了踢自己哥们的小腿肚,哥们翻了个身,继续睡。
屏幕上放着最近流行的情歌,吴世勋嫌吵,按了暂停。
“诶?干吗停啊?我来唱我来唱。”
黄子韬走过去,从吴世勋身后伸长手臂,熟练地按了几个键。
冰啤酒喝多了导致嗓子有点哑,高音破了点。黄子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首key太高,我换一首抒情的。”
于是又抱着话筒唱了几首,黄子韬同学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声情并茂。
吴世勋没忍住笑了一下。
“诶诶你到现在没摸过话筒吧?”黄子韬把话筒塞到他手里:“来来,可劲儿唱,反正他们都睡死了。”
“我不会。”吴世勋抿了抿唇,将话筒递回去:“你唱吧,你唱得挺好的。”
黄子韬立刻飘飘然:“嘿我唱rap可好了可惜现在没力气展示…哎呀来KTV就随便唱两句嘛。”
“我真不会。”吴世勋笑得挺无奈,又无辜。
“不给面子是吧?”黄子韬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唱对不起我们交的钱!”
吴世勋挣扎了一下,头发蹭到黄子韬的鼻子,有点痒。
在KTV呆久了,就算不抽烟身上也会沾上一股烟灰味。
但吴世勋头发上还是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黄子韬想,这牌子真不错。
“我唱我唱,你放开我行么?”吴世勋投降了。
吴世勋理了理头发,咬着一点下唇,在乱七八糟的歌单里选歌。
“诶…找到了…”吴世勋转头看着他,问:“我开伴唱可以吧?”

前奏响起时吴世勋有点不好意思,指着屏幕上那个泡面发型的男人,说:“这歌很老了。”
“唔,没听过呢。”黄子韬搭着腔,这曲子一听就知道是上世纪的旋律。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的插曲。”吴世勋眯着眼笑了。
他双手握着话筒,跟着伴唱小声地哼着歌,每个单词都念得很认真,跟不上拍子时,他停下来吐吐舌头,跟着音乐小幅度地点头,重新找到调子。
吴世勋唱得太小声,黄子韬听不清歌词,即使听清了也不见得听得懂。
他想,大概关于爱情。

一曲终了,吴世勋放下话筒,微笑着看他:“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唱歌。”
已点曲目清空,点歌机自动回到主菜单。
电视屏幕是幽幽的蓝光,他们的脸孔因此含混不清。
黑暗可以把一切变得恐怖,或暧昧。
吴世勋笑起来嘴角有一个特定的弧度,眉宇间像有融化的雪。
谁他妈当初说他冷得像块冰?
“推荐你看那部电影,女主角很漂亮。”
声音软糯,甚至带着点鼻音。
吴世勋怕说话吵醒别人,又凑近了点。
“名字叫……”

黄子韬的脸在发烧,还好四周很暗,对方应该看不到他脸红了。
他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于是很爷们地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背。
明明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却像个新手一样不得章法,辗转反侧,换了好几个角度。
吴世勋的嘴唇很薄,一口咬住,像含块糖一样慢慢啃噬。
黄子韬闭着眼不敢看对方的表情。
别挣扎,对,就这么别动。别拒绝我,也别回应。
他找对姿势,深入对方的口腔。
手臂被人狠狠抓了几下,最后变成轻轻的抚摸。

吴世勋觉得自己像在溺水。
他吓得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紧张得发抖。
这简直是最温柔的酷刑。

到他们终于分开时,吴世勋的眼角不自觉地渗了眼泪。
脑中一片空白。
零星的记忆碎片拼不出完整的图。开始的太突然,以至于不知道如何收尾。
吴世勋舔了舔嘴唇。
他只是想起,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初吻。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22-06-07 00:51TBC(◕ω<)☆

插句废话:这文是鸡血产物 所以窝会尽快完结的 但是不保证日更OTZ
桃色真是让人想唱句我又我又初恋了啊作者:木未决回复日期:2022-06-08 00:40ACT 2
吴世勋接到房东太太打到学校的电话,午休时一路小跑从学校逃出来,邮局阿姨催他快点签收,他不小心写错了字,手忙脚乱。
拆开包裹就笑了,一大盒冰皮月饼。
晚上他艰难地连上网,在MSN上给鹿晗留言说谢谢。鹿晗刚好在线,回得很快:“不客气,我会找你哥要回来的。”
吴世勋有点不好意思:“很贵吧?”
鹿晗靠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心说黄子韬让买的牌子,能不贵吗?
但他还是呵呵一声,打趣道:“鹿哥对你好吧?”
看到对方的头像闪了几下,暗下去后再没亮起,他知道那边又断网了,或者断电。

资本主义国家不见得处处纸醉金迷繁荣昌盛,吴世勋呆的地方在节假日以外的时间安静荒凉的像六十年代的美国西部片。
他读的语言学校矗在半山腰上,他每天跑半小时去上课,晚上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住处。房东是个深居简出脾气古怪的老太太,强迫症有点严重,每天的作息定时定点,吴世勋晚回来一会儿她会有点生气,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去给他热饭。

周末时吴世勋扶着房东太太去教堂,放眼望去都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家,眼神虔诚得像初生的婴孩。
赞美诗灌进耳朵,吴世勋坐在角落默默记单词。
“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
我若升到天上,你在那里;我若在阴间下榻,你也在那里。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到海极居住,
就是在那里,你的手必引导我,你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我若说‘黑暗必定遮蔽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
黑暗也不能遮蔽我使你不见,黑夜却如白昼发亮,
黑暗和光明,在你看都是一样。”

神无所不在,就像爱。
他的手必引导我,他的右手也必扶持我。

吴世勋喜欢去教堂,但从不祈祷。
我已亏欠了您的荣耀,不敢再奢望您的庇佑。

在小镇住久了吴世勋发现这儿像一座巨大的疗养院,他读的学校名字里有St,同学中女性居多,表情像修女。
再忍半年,春天时,他可以去考大学,去某个热闹繁华的城市,认识很多年轻朝气的朋友。
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浅色眼睛或深色皮肤,然后他会熟稔地与他们说当地俚语,慢慢融入新的生活。
说得好像离开这里就能进入极乐世界似的。吴世勋自嘲地笑,反正怎样都好。
黄子韬不在,他身边是谁都无所谓,怎样都好。

吴世勋熬夜温书时会想到那段时光,明明没有过去很久,却像上个世纪的事。
他站在黄子韬的车后座上,到下坡时他松开对方的肩膀,张开双臂,风掠过他细瘦的胳膊,他眯起眼睛,像要飞起来。
黄子韬吓得按刹车,于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路边。吴世勋气愤地一拳挥过去,黄子韬接住了他的手,胳膊一伸,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他愣住了。耳边有人轻声说,别放开我。
那时吴世勋还差两个月满十七岁。年少无知,谈恋爱时理所当然的觉得可以和喜欢的人一直抱在一起,走完很长的一段路。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他今年才十九岁,真正幸福光明的人生才刚开始起步,却好像早就迷失了方向。
欧美文学的课本里有一小节关于惠特曼,吴世勋从镇上的图书馆找到封面泛黄的《草叶集》,深夜做笔记时突然像个小孩一样抽泣。
“Walk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Fallen cold and dead。”
——甲板上躺着我的船长,他已倒下,已冷却,已死亡。

那时距离黄子韬受伤住院不到一个星期。鹿晗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给他打越洋电话,通话没几分钟就欠费停机。
“他没事,能有什么事,不就急着救人摔了吗?操,几根骨头的事,大不了断手,正好退役回家。”
“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他那怂样了,疼昏过去了。”
“他叫你的名字了…他竟然说对不起。”
鹿晗一拳捶在墙上,嗓子有点哑:“谁欠着谁了!”
雪白的墙壁被他震得飘了点灰。
吴世勋拿着电话呆立在那里,慢慢地蹲下,抱住了膝盖。
他在发抖,像一只被弹弓打下来的雏鸟。
话筒掉下来时砸到茶几,吵醒了房东太太。
老太太皱着眉从房间出来,开了客厅的灯,看到蹲在地板上哭泣的吴世勋,想了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安慰了几句。
Let it be。有些事发生了,我们毫无办法。
吴世勋甚至无法与那边取得联系,只能靠着那不稳定的网速给鹿晗留言,实在登不上去时,他选择写信。
他有一个漂亮的木质盒子,塞满了没有地址的信。
终于在周日晚上再次接到鹿晗的电话,那边说:“我开了国际套餐,咱多说几句吧。”
吴世勋只是问:“他好吗?”
“放心,手脚都在,下周出院,部队给他颁了奖。”
“哦。”吴世勋抿了抿唇:“谢谢。”
鹿晗笑了:“谢我干吗?”
沉默了一会儿,鹿晗问:“你要跟他说话吗?”
吴世勋吓了一跳。
“你放心,现在就我在旁边。”
鹿晗返回病房,把手机递给正扒拉盒饭的黄子韬,说:“你妈找你。”
黄子韬嚼着排骨,对着手机就喊:“妈。”
吴世勋一愣,噗嗤一声笑了。
黄子韬傻了,几秒后,他小声地试探道:“世勋?”
吴世勋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真的假的…”黄子韬咬了下唇,斟酌了一下,说:“Hello,你还听得懂国语吗?”
信号不佳,通话里有刺啦刺啦的杂音。
“世勋呐,加拿大冷吗?”
傻瓜,现在是夏天啊。
“不冷,”吴世勋捂着嘴,小声说:“我这边下好大的雨。”
“哦……”
他们没来得及好好道别,鹿晗一把抢过手机,呵呵笑着对买水果回来的黄母打招呼。

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却不知道用哪句做开场白。
吴世勋坐在地板上,风吹开窗帘,阳光扑进来落了一身。
我这边下了好大的雨,像掉进一口深井,阴冷潮湿。

吴世勋在MSN上接到鹿晗发过来的网址,打开一看,笑得喘不过气。
黄子韬傻了吧唧的样子被用红圈标出来,又黑又木,如果不是标题写着英勇无畏消防兵,他会以为是劳改犯下乡合影。
他的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脸孔棱角分明,眼角还是又长又挑,诡异的风情。
眼神却始终凌厉,带着摧枯拉朽的热烈。
很帅,不同以往的帅。
吴世勋甚至觉得这样的黄子韬更好看,比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痞气少年好看多了。

痞气少年黄子韬在小卖部买冰棍,看到社会小混混买烟不给钱还作势要打卖烟的奶奶,特别带种地揪起对方的衣领。
虽然他的后脑勺挨了一棍子,但那几个小混混以后是不会来这所中学了。
黄子韬摸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老奶奶:“喏,冰棍的钱。”

吴世勋有时候觉得这家伙是评书听多了学武学傻了,老是幻想着自己是某位大侠,肩负惩奸除恶的重任。
黄子韬告诉他,小时候他有个好朋友,是个聋哑儿,被人欺负了会去拉他袖子,让他养成了保护弱小的好习惯。
后来吗?他跟爸爸去了南方,就没见过了。
黄子韬托着下巴看着吴世勋,笑着说:“我发现你长得跟他有点像,说吧,你什么时候治好了?怪不得说话不利索。”
吴世勋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黄子韬管自己叫爷们,尽管很多时候举动十分幼稚,比如听到个好听的歌一定要把耳麦扣吴世勋脑袋上,吴世勋嫌烦他就开公放,摇滚乐的鼓点声咚咚咚敲得人头疼。
只有在哥们面前他会表现得比较成熟,有吴世勋在场时简直就是大哥范儿。

黄子韬第二次跟吴世勋一起逃晚自习时有了明确目的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地下台球吧。
老板是附近大学的学生鹿晗。
“哟,这小朋友谁啊?”
“同校的同学。”黄子韬在挑球杆。
“啧啧,你别是被骗来的吧?”鹿晗看着吴世勋,笑道:“那小子一肚子坏水。”
“鹿哥你别毁我声誉成么?”黄子韬递给吴世勋一根球杆,挑挑眉:“会么?”
吴世勋诚实地摇头:“不会。”
“那我教你。”
鹿晗在一边笑:“就你那烂技术。”

黄子韬在桌边摆好姿势,吴世勋很乖地效仿。
“腰再低点。”黄子韬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手:“这里,扣住。”
台球室光线很暗,细看灯光下有漂浮的灰尘。
黄子韬看到对方浓密的睫毛下淡淡的影。
双手若有若无地环着对方的肩,黄子韬有点别扭地站直。
这小子腰也太细了点吧,让人想…想掐一下。
“先打哪颗?”吴世勋问。
黄子韬回过神:“啊?红球。”
吴世勋的学习能力简直逆天,一个晚上过后居然差点清盘,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数学好。
黄子韬感到深深的挫败感。鹿晗为了安慰他给他打了八点八折。
“以后常来玩啊~”鹿晗对吴世勋说。
“人家是好学生,才不来呢。”黄子韬在一边撇撇嘴。
“那你干吗跟人混一起?”鹿晗鄙视道:“问题儿童。”
“没啊,子韬挺好的。”吴世勋笑眯眯地说。
子韬,这称呼让黄子韬一个激灵。

吴世勋的声音本来就软,带着点鼻音,说起话来有股撒娇的意味。
子韬。给他念着像个音符。

地下室的楼梯有点陈旧,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鹿晗看到黄子韬轻轻把手搭在吴世勋的腰上,本来一步两个台阶的大男孩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着。
“我齤操,”鹿晗转过头擦着球杆,自言自语:“我脸红个头啊……”

吴世勋其实是个很容易脸红的男生。
比如黄子韬教他打台球时,按住他的手的瞬间,他就脸红了。
所以跟他做/爱必须要关灯。
黑暗给他安全感,连着那点因情欲引起的羞耻感也一并吞没。
他在床上抱紧黄子韬的背,像一叶随浪起伏的舟。
宽广的海洋,翻涌的潮汐,稍微不注意就陷入一种溺水的状态。
别放开我,他说。
吴世勋急促地喘息,努力调整心跳的频率。
相濡以沫。
黄子韬吻着他汗湿的刘海,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真糟糕……”
“我好像…爱上你了。”

吴世勋搂着对方的脖子,很丢脸地哭了。
航行已完成,已告终,我们所寻求的已赢得手中。
对吧?船长,我的船长。

声明:本文是由会员陈静茹在2023-06-23 21:50:56发布,如若转载,请注明本文地址:https://www.pixivzhan.com/chuanyue/1044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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